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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時尚帝國合約的開始》(The Model ,2016)跟「時尚帝國」也許有關,但「合約」和「開始」被置入片名,實在令人一頭霧水。英文片名直稱「模特兒(Model)」,不敢說有力,但堪稱簡潔。
簡而言之,該片就是時尚殘酷版的《動物方程式》(Zootopia ,2016)。來自丹麥的少女艾瑪,就像鄉村出身的兔子茱蒂一樣,遠赴異鄉來逐夢。這趟旅程會助之成長,但也可能徹底摧毀了她們的初心。而現實當然不是迪士尼那套,能夠達成夢想的,終究只占百分比中的個位數。
觀賞結束後,回味整部片,片初的一個橋段,即直白道出了電影的母題,值得觀者回味再三。
那場戲是,薛恩給了艾瑪一次機會,讓她能得以擔綱雜誌封面主秀。當薛恩抵達化妝區,指示大家上陣時得裝成一個「婊子(Bitch)」後,也順道問候了艾瑪一句,卻見艾瑪既果決又尷尬地回他:「Fuck You!」薛恩見狀,回道:「我要的就是這個態度。」
此後,整部片的艾瑪,就一直在學習扮演一個「婊子」,而當他在家鄉男友面前與新歡親熱的那一刻起,她正式地在身、心理上,客觀與主觀上,真正學會了如何去扮演這個角色。
只是年紀尚輕的艾瑪,有時演技入木三分,有時卻又不自覺地露出單純本性。她能背著男友與他人上床,卻又忍不住吐露真相;她可以為了挽回另一半而佯裝有孕在身,卻又蠢到相信室友會為其保密。
到了劇末,她為了讓自己安然脫身,她刻意色誘了房東,設計了一場大戲,獲得眾人的同情,艾瑪成就了屬於她的「婊子傳奇」。但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,卻令她啞口無言。答應了,俗氣了;拒絕了,一樣俗氣。本片編導邁德.麥特森(Mads Matthiesen)將答案留給觀眾判斷之。
《時尚帝國合約的開始》是一部大量以角色情感(自然對演員的表演技巧是為一大考驗)來推動劇情的作品,如同邁德.麥特森的成名短片《丹尼斯》(Dennis ,2007,暫譯)一樣,演員精確的演出,令我們都能清楚知道角色的抉擇,感同身受。
本片的魅力,正在於我們宛如能清楚捕捉到艾瑪的情感,她對情感的掩飾抑或迴避,在在逃不過觀者的目光。那到底她會選擇答應回去,或者拒絕呢?在這一刻,即便觀眾自己心中各有答案,卻也沒人在此刻有料中的把握。而我想那這正是一個女孩蛻變成女人的瞬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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