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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任性來形容中島哲也不知是否合適。跟很多觀眾一樣,是從《令人討厭的松子的一生》(2006)開始認識他的作品。明明是一個關乎苦情女的作品,他卻不賣慘,把世界構築成如夢似幻的樂土,全篇故事就是喜劇基調,但不知不覺已經淚滿盈眶。
後來又看了《告白》(2010),完全的冷調暴力,攝影與配樂運用都登峰造極。就這麼,從女性處境的關注,到校園霸凌。差點忘了中間還有一部《幸福的魔法繪本》(2008),兒童取向,但爺爺與少女的忘年友誼,一樣催淚。只是跟它前後兩部作品,關聯性又不大。
如果再將《下妻物語》(2004)和中島哲也其他早期作品納入來看,更不免亂了方寸。因為這位作者幾乎試著繞開觀眾的期待,讓人著實猜不透,至少在選材上是如此。
現正熱映中的《來了》(2018)也是讓人摸不透。這根本可以說是一部日本靈媒版的「復仇者聯盟」,全片甚至感受不太到日本恐怖片的基因,美國味多一些。前半段著重在受害人田原秀樹(妻夫木聰 飾)和妻子香奈(黑木華 飾)身上,這對看似幸福的夫妻遭到惡靈糾纏,婚姻關係幾乎全毀。後半段,亮點就是各路好手精銳盡出,尤其片末一場法會大戲實在太華麗。
在眾多日本電影灌輸你家庭的價值與美好之時,中島哲也卻偏偏拍了一個朝主流路線的背道而馳的作品。逆光戲誇飾了家庭生活的浪漫美好,殊不知那強光是要掩蓋這段婚姻的沉痾。簡直是一部意圖看完使人不敢結婚生子的電影。
針對婚姻關係的描繪,無疑是個人比較欣賞的部分,這是中島哲也一貫的銳利觀察。也不得不稱讚「兩個電話同時響」的戲是這兩年看見最高明的驚悚段子。但也在故事開始不斷見血,人越來越多之後,開始出現失控感,主軸不知何在。
可以說這是一種自溺,但這份自溺好像還是強過《渴望。》(2014),至少讓人還有喘息,大明星班底也看得過癮。剛才都說了,把他當「復仇者聯盟」來看,當「爽片」來看,依然樂趣十足。也許真沒有什麼好電影與爛電影,一切都關乎預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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